发布时间:2025-10-15 17:59:52    次浏览
美国《空军》杂志2014年第2期刊登了该杂志高级编辑马克•V•商茨的文章:DistinguishedRescue。文章主要介绍了美国空军第83远征救援中队的两架HH-60“铺路鹰”直升机飞行320英里救援负伤盟军战士的任务,而两个机组的成员也因此获得了配有勇气标识的飞行优异十字勋章。文章编译如下:美国空军的营救人员协助击退了一次致命的伏击,并将作战人员从阿富汗山区的交火中撤出。在一次7.5小时的任务中,两架HH-60“铺路鹰”直升机的机组成员飞行了320英里,营救了6名受伤的新西兰士兵、一名阿富汗士兵和一名阿富汗平民,并带回了两名阵亡的新西兰士兵的遗体。他们完成了这项任务,是在猛烈的直射火力下,气温有时会在华氏100度以上,而且要与所剩不多的燃油进行时间竞赛。为了表彰他们在2012年8月4日的这次行动,两个救援机组(巴格拉姆机场第83远征救援中队的“佩德罗83”和“佩德罗84”)的成员们被授予了配有勇气标识的飞行优异十字勋章。美国空军参谋长马克•A•威尔士三世上将去年8月在日本嘉手纳空军基地颁发了勋章。威尔士说,他很荣幸为5位执行任务的空军人员颁发勋章(美国空军的最高级别勋章之一),而且是在他们的同龄人面前。“他们体现了空军人员的精神,即在最困难的情况下给予其他人帮助”,威尔士说,“这就是他们所做的。”这次获得授勋的是迈克尔•H•金瑞上尉、加文•H•约翰逊上尉、马修•M•普法尔上尉、技术军士斯科特•D•拉格斐和参谋军士罗伯特•G•威尔斯,他们都隶属于嘉手纳第33救援中队。马修•卡莱尔上尉、约翰•拉尔森上尉、斯科特•斯潘格勒军士长和资深空军士兵约书亚•布朗在其他授勋仪式上获得了配有勇气标识的飞行优异十字勋章(DFC)。即便是在以英雄主义而闻名的团体中,威尔士说,那天的任务也完全可以作为空军人员的典范。2012年8月,第83远征救援中队“佩德罗83”和“佩德罗84”的机组成员来自不同的救援和伞降救援(PJ)部门。金瑞的故事最为典型:从2007年至2013年间,他在伊拉克巴拉德空军基地、阿富汗巴斯营地和巴格拉姆等地进行了7次部署。伞降救援队员们来自空军各个单位,在巴格拉姆与来自嘉手纳的空军人员会合在一起。“我们的编成是一种很好的混合——有经验的机组成员和‘守护天使’(简称GA,指的是配属给机组的伞降救援队员),以及其他非常好的年轻人”,金瑞在采访中称。 军士长特瑞西•戴布斯,例如,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伞降救援队员。他是“守护天使”(GA)队长。斯潘格勒是在进行他的第5次部署。争分夺秒相比之下,普法尔(金瑞的“佩德罗83”号机副驾驶)和布朗(直升机机枪手)是在进行他们的第一次部署。“佩德罗84”由拉尔森驾驶。这是他的第二次部署,他的副驾驶是约翰逊。拉格斐是拉尔森的飞行工程师,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之前在库纳尔省的飞行任务中获得过配有勇气标识的飞行优异十字勋章。当时机组成员们刚刚开始执勤,正在对各种工具进行例行检查,求助呼叫来了。“我们基本上是立刻出动了。如果任务拖后几分钟的话,就会有其他人伤亡”,金瑞说。无线电通话:“网上的人注意,网上的人注意,紧急起飞,紧急起飞,紧急起飞。”这意味着有人处于生死一线的情况,机组成员必须马上升空。金瑞和拉尔森的HH-60进行发动机加速和起飞,向北飞往阿富汗崎岖山区的旷野。他们得知,两名新西兰军人在与敌人交火中受伤。当“佩德罗83”和“佩德罗84”加速赶往呼叫地点时,任务画面开始映入眼帘:搭载伤员的位置在巴格拉姆以北,但是距离远于他们平时的航程,位于名义上还算和平的巴米扬省的山峰与峡谷之间。目标位于陡峭的山脉中央,“铺路鹰”不会爬升到山脉上方,否则它们将过早耗尽燃料。金瑞划定的飞行路线是在较低高度穿过山谷,这样可以节省燃料,但是却增加了航程。机组成员知道,他们需要空中加油,与作战中心通话要求加油机的支援。在半路上,作战中心呼叫他们:他们要飞过去挽救5个伤员,而不只是两名。地点可能仍是激烈的作战区域,联合部队仍在炮火之中,在不断出现伤亡。当两架“铺路鹰”接近目标时,细节逐渐出现。飞在上空的一架B-1将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他们也获得了通话频率,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与轰炸机机组成员通话了。距离撤离地点还有30分钟时,金瑞与B-1机组成员一起制定了计划,由地面上的联合终端攻击控制员引导“铺路鹰”进场、着陆和把伤员带走。“我们能够以武器模式进去。……我们不想只是飞进去和着陆……因为我们知道可能有敌人存在,”金瑞在美国空军的官方采访中说。直升机编队是幸运的。战斗出现了间隙,B-1机组成员没有发现对直升机的直接威胁。然而,在接近着陆区的时候,金瑞遇到了新的情况:有7名伤员在等待救援。着陆区位于峡谷之中,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佩德罗83”上的金瑞和普法尔停留在上空,而拉尔森和约翰逊驾驶着“佩德罗84”着陆,搭载了3名伤员。当“佩德罗84”拉起后,“佩德罗83”降落并搭载剩下的4名伤员。然而,两架直升机无法直接飞回巴格拉姆。发动机在山间稀薄的空气中燃料耗费严重,而且机组成员不得不放掉一些燃料来补偿伤员增加导致的重量。普法尔看着油量表读数下降。“这是一种很棘手的平衡——一方面要保持足够的燃料来到达某地,另一方面要放掉足够多的燃料来保证我们能够把伤员从那里撤离”,他在空军采访中说。燃料不断减少,伤员情况紧急,直升机编队要到达最近的前沿作战基地(巴格兰省的基莱盖作战前哨)。金瑞回忆道,在他们奋力赶往最近的前沿作战基地时,伞降救援队告诉他第一批伤员中的两人已经阵亡了,而他们已经用尽全力让剩下的人活下来。直升机一着陆,伤员们被立刻抬下直升机,金瑞看了下油量表:大约有300磅,只够飞行15分钟了。“我从来没有看到油量表读数这么低,对于我们能够成功飞到作战前哨我只觉得谢天谢地”,他说,“就在那时,我们接到呼叫称新西兰部队出现了新的伤亡。”在地面进行紧急加油之后,金瑞和拉尔森驾驶着他们的“铺路鹰”再次起飞。新西兰部队又有3人受伤。HH-60飞行员与区域内的一架F-16进行了协调,在他们返回峡谷之前,先由F-16进行“武力展示”;F-16在低空呼啸而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让坏人们知道空中力量就在现场。但是在金瑞和拉尔森第二次赶往峡谷时,情况更为糟糕了。战斗再次开始了。“佩德罗83”投下了伞降救援队员,之后在上空为他们提供掩护。但是地形却不配合。在这次撤离中,负责救援的空军人员将不得不使用直升机上的救援绞车,直升机要悬停在撤离地点上空——使得直升机、机组成员、伞降救援队员和伤员都极易被敌方火力击中。在他们的撤离地点周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这也意味着“佩德罗83”不得不再次放掉部分燃料,从而让直升机变得轻一点儿。而这反过来又使得救援团队实施救援时间更少了。当两架“铺路鹰”再一次进入峡谷中的着陆位置时,地面上的伞降救援队员们娴熟地引导它们进入,并确保自己和伤员们能够尽可能地得到掩护。当金瑞驾驶着直升机并准备使用绞车设备时,拉尔森驾驶着“佩德罗84”到达了另外一个撤离位置。他着陆了,并搭载了剩下的伤员。与此同时,在第一个撤离地点,“佩德罗83”副驾驶普法尔通过无线电呼叫:10点钟位置发现枪口火焰,大约在300米以外。敌人看到了它们,而且开火了。“我正在保持直升机的悬停,向外一看……基本上我看到了5个或6个明亮的火焰正在对准我们的飞机”,金瑞说。他立刻驾驶着飞机转圈躲避,并命令他的机枪手布朗用.50口径机枪向射击方向扫射。“我记得我告诉机枪手,‘扫射,10点钟方向,300米。扫射,10点钟方向,300米。’”金瑞说,“然后我只是大声喊着‘向他们射击!向他们射击!’”金瑞和普法尔进入了武器模式,以消灭山腰上的威胁,并呼叫正在第二个撤离位置的地面上的拉尔森——尽快过来帮助他们。布朗继续向目标倾泻子弹。卡莱尔是“佩德罗83”直升机上的作战救援军官,他操纵着机身右侧的机枪向目标长时间开火。他接管了机枪,这样斯潘格勒就可以操纵绞车了。燃油即将耗尽当“佩德罗83”进入武器模式时,金瑞和普法尔在无线电中听到了拉尔森说话。“佩德罗84”升空了,它的两名机枪手(拉格斐和威尔斯)也开始向敌人发射.50口径子弹。在接下来的5分钟内,两架“铺路鹰”发射了大约500发子弹,拉格斐和威尔斯发射的子弹最多。此时,敌人被压制住了,但是直升机编队又遇到了一系列的新问题。由于“佩德罗83”为了使用绞车而放掉了一些燃油,之后又进入了5分钟的武器模式,这架“铺路鹰”的燃油即将耗尽,所生的燃油仅够返回作战前哨。但是伞降救援队员们仍在地面上,而且伤员也需要通过绞车搭载至直升机上。“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这一区域,稍后再回来撤离伞降救援队‘守护天使’和伤员;要么立刻带走他们,并希望能够呼叫来加油机提供燃油”,金瑞说到了机组成员面临的两难局面。把他们留在地面上,意味着伞降救援队和伤员们要在那里等待至少90分钟,而敌人却近在咫尺。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直升机编队决定把他们带走。他们只有一次机会这么做。“佩德罗84”副驾驶约翰逊呼叫了一架HC-130加油机,要求它尽可能地接近“铺路鹰”,而金瑞和普法尔继续向山腰上的敌人射击,以撤离救援队员和伤员们。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斯潘格勒(“佩德罗83”的飞行工程师)操纵着金瑞所谓的“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作战绞车”。“铺路鹰”搭载着救援队和伤员们离开了山区。飞出峡谷之后,金瑞和普法尔知道他们的燃油不足以飞到基莱盖作战前哨了,必须从上空的加油机那里获取燃油。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阿富汗中部的某地进行预防性着陆(PL)了。巴斯营地的一架HC-130赶过来为HH-60进行空中加油。HC-130在峡谷上空1500英尺处与“铺路鹰”编队会合——对于一个庞大且飞行速度缓慢的目标来说,这么低的高度是很危险的。“HC-130的兄弟们真的救了我们”,金瑞说,“他们在整个飞行中都坚守岗位,为了给我们加油,他们的整个机组都处于小口径武器和便携式防空系统的威胁范围之内。”但是为“佩德罗83”和“佩德罗84”进行空中加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高度和气流使得采用软管-浮锚方式的空中加油很冒险。金瑞接近了加油机,直升机抖动得很厉害,他注意到油量表再次徘徊在300磅水平了。没有庆祝的理由“我们需要燃油,否则我们无法飞回去”,他说。当他接近加油机时,气流突然平缓了。不久之后,加油机的浮锚连接上了直升机的探管,“佩德罗83”获得了足够的燃料,能够飞回基莱盖作战前哨了。然而,“佩德罗84”遇到了麻烦。空气湍流导致多次试图连接加油机的努力失败了。金瑞和普法尔看到“佩德罗84”的燃油量非常低,开始想不可想象的事:在敌方领土上着陆。他们要在附近寻找一个无人居住的地区——那里要相对平坦,而且因为灯光而暴露的风险很低,但是直升机旋翼会扬起太多的尘土,使得机组成员看不清地面,增加着陆的危险。乘坐在“佩德罗83”中的伞降救援队员们设想了更糟糕的情况:他们要把另一架直升机上的伤员转移到自己的直升机上,让尽可能多的人挤在机舱中。剩下的人员留在燃油耗尽的“佩德罗84”周围警戒,等待他们再次返回。“这个行动方案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采用”,金瑞说。普法尔把这几分钟称为这次飞行中最为悲惨的时刻。之后,金瑞和普法尔看到“佩德罗84”的探管与加油机连上了。解脱之情溢于言表。“佩德罗84”上的约翰逊记得他的飞行工程师说过,如果他们的最后一次尝试还连不上加油机的话,他们的情况就糟了。“我们很幸运”,约翰逊说。直升机编队成功飞到了基莱盖作战前哨,着陆,卸下所有伤员,之后接到在作战前哨待命的命令,以备回到巴米扬省山区的新西兰部队需要更多的援助。谢天谢地,这些呼叫最终没有来,“佩德罗83”和“佩德罗84”返回了巴格拉姆。在抑郁的返航中,机组成员搭载着两名阵亡的新西兰士兵的遗体。两个机组几乎都没有进行庆祝。“我们分析和吸取了所获得的经验教训,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这些经验教训传授给后来者”,金瑞回忆道。机组成员感觉到,他们从一次不平凡的任务中活下来了。他们的指挥官推荐颁发给他们空中单次行动勋章,而经过评奖委员会的审查,他们的勋章进一步提升。金瑞、普法尔和其他机组成员觉得这次经历只是对他们及同龄人们在过去十多年中所进行的类似任务的一次检验。“我们直升机编队中的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是其他人参加了这次救援,那么他们将会做的与我们所做的不会有什么不同。我想这个勋章不是给我们编队的;它是对我们这个团体过去十几年中在阿富汗服役时牺牲的人员的褒奖”,金瑞说。对于救援人员而言,阿富汗的战事正在慢慢平息。美国在这个国家中的军事存在正在稳步下降,不久之后北约就会把安全责任转交给阿富汗军队和政府。战争时期的无情部署将会让位给其他事情,但是对美国空军救援人员的需求仍然存在。“我认为战斗救援的概念是让美军与众不同的因素之一”,金瑞说。无论美国空军和其他军种未来将会在何种情况下作战,“佩德罗”和伞降救援队都需要严阵以待。“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尽一切可能把你带回家,我们以此为傲”,金瑞说。他说,美国国防部“有责任尽一切力量把投身苍穹的每一个战斗机飞行员、行军纵队中的每一个士兵和冲上滩头的每一个海军陆战队员带回家”。